北京看白癜风哪最好 https://wapyyk.39.net/hospital/89ac7_labs.html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马山县作者/今天要多笑
“可能哪一天再回来时,你就不见了”,看着老房子我这样想道。
记忆里,沿着屯里的小巷,每家都至少有一个老房子,它们古朴而慈祥,里面永远充满着欢声笑语。年过一年,随着老房子越来越少,屯里的平房一座座拔地而起,记忆里呼长吁短的声音也变少了······
再回到这孕育我的故乡,老房子都已经被贴上了“危房”的标签。它们依旧古朴,却显得寂寥,曾经房子里的欢声笑语已经随着曾经在里面打闹的孩子的长大而消失了。美丽乡村政策的推行使村里的老房子所剩无几了。今年春节回到老家,发现路边的那个也曾经巍峨的老房子在被推倒,望着自家的老房子,我无可避免地预料到它的命运。爸爸说,要不是他每年回来都翻修屋顶,我们家的老房子早已坍塌了。
春节期间的打扫,我仔细打量着这曾经承载无数记忆的老房子。房子里用泥糊的墙已经扑簌簌地落下,留下斑驳的墙面。木制的楼梯被虫蚁啃食,边边角角一个个小孔像是蜜蜂筑的巢。小时候上下楼梯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害怕脚会钻出去而摔下来,而现在上去是害怕这逐年破败的“身躯”承受不住我的重量。
二楼是木架子上的楼层,一块块长木板整齐的铺设在木梁上,但拥有这“完美平整安全”的地板的只有两间房间。中间的这类似客厅的格局的小间是木板和刚竹编制的铺设。在今天之前,我都认为这种竹子上是不能站人的。站在它旁边,我甚至都想到了一脚踏上去然后直坠楼下的画面,尽管这楼层确实不是很高。我把我的想法跟妈妈说,妈妈笑着跟我说,“这种竹子不易被虫蚁啃食,非常结实,你在这竹编上蹦几下都没问题呢。”我用一只脚试探了一下,心里对整个人直接站上面却还是发怵。类似这种刚竹编的还有我的头上,隔成一个小小的第三层,但上面是不能住人的,妈妈说以前上面都用来放玉米棒子。
屋顶用旧瓦片整整齐齐地铺设着,听爸爸说,这瓦片可是有他的一份功劳呢,他曾经和爷爷一起制作过这瓦片,直至今日,当初制瓦片的工具仍在,他给我描述他们当初制瓦片的场景—是一次次搬运挖掘泥土、一点点在地里搭建砖窑、一遍遍去砍柴······前几年下冰雹,把一些瓦片打碎了,屋顶破了几个大洞,爸爸寻着好的瓦片给换了才使得老房子不至于更快地倒塌。
老房子里还有很多老物什,妈妈已经琢磨着把里面很多东西拿去买废旧了,因为我们都一致认为它在不久的将来会倒塌,而里面的东西无从置放。
翻到装书的木箱子,发现箱顶上箱角下已经成了一堆黄白色的小山—被白蚁啃食。想翻开箱子里的书而无从下手。用棍子挑开后,我们翻出了一个我们从没发现过的木匣子—它隐藏得非常隐蔽,在箱底且匣子上覆盖着白白的一层(前面所说的白蚁啃食留下的东西),和被啃食的书融为一体被埋没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擦拭过后,我们都惊叹着这匣子不易被虫蚁啃咬,而里面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里面是一些宣纸,我们小心翼翼地摊开,有些已经非常“破败”,看不出上面的字了。仔细看来,这些宣纸记录的是我们正在居住的这块地的由来—“地契”,爸爸则在这些记录推测出了爷爷的爷爷的名字。当然最让我惊讶的是光绪年间的宣纸可以保存至今。
老房子里其实还有很多很多故事,它带着爷爷和爸爸以前一起做瓦片的记忆,带着奶奶在一圈热切渴望的眼睛中做粉饼的记忆,带着冬天火炉旁边妈妈姑姑婶婶伴着衣车的声音织毛衣的记忆,带着全家一起做麻绳的记忆······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真的轰然倒下,但我能预测到屯里将是千篇一律的平房;我曾想象过再次见到老房子的样子,那是它的模型,或许模型都不会拥有,只能存在在记忆里,随着时间逐渐被淡忘。所以我也时常幻想着,用现在的建房材料再建一个以老房子为模型的房子,它可能比老房子更宽,比它更高,比它更牢固,比它更敞亮,比它更干净,比它更漂亮,但是,相比满目皆是的平房更别具一格,更有曾经的味道,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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