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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光下的疗愈●

赵苇琼

我们县城沿江有两个供人们休闲的去处。

一个是长江上游堤外规模化的公园,那里除了有大型的广场、绿树鲜花围绕的环形走道,更有吸引爱运动人士的篮球场、网球场、羽毛球场、乒乓球台和闲坐的各式亭台。疫情解封后很多个傍晚,我习惯性地或融入那散步的人流,或与球友挥几拍,或等到月儿升起时静坐于宽阔的草坪。

另一个是长江下游堤内的一个广场,相对于堤外的公园小很多,一般时候我很少去那里。

这天上堤后突发奇想,何不换个方向到长江下游的广场去逛逛呢?

行走在堤上,远远地,耳畔已传来悠扬的花鼓戏曲调,这久违的曲调使得我加快了步伐。

下得堤来,循声来到唱戏的地儿,只见由多个茶摊围成的一大块空地中间,一位女士正对着架子上的曲谱动情地唱着,音色时而清亮婉转,时而低沉悲切,坐在旁边的伴奏乐队吹的吹唢呐,拉的拉二胡,为演唱者托腔保调,把一段《孟姜女哭长城》共同濱绎得近乎专业水平,那种情切意绵把不会唱戏的吾辈撩拔得喉咙痒痒,直想放开嗓子呀呀几句。一曲末了,品茶的人们献上或五元或十元的花,对他们的付出与演技予以奖赏与肯定。另一些散坐没有喝茶的老人们则满足地报以热烈的掌声。

趁他们歇息时移步到跳舞的广场,放眼望去,这群舞者中不仅有爱跳广场舞的大妈,更多的是年轻女性,还有小学生,他们灿若鲜花绽放的笑脸,欢快的舞步,让舞者和观众解除了对广场舞固有的年龄设限,让这流行的鬼步舞更活力四射。咦,第三排的边上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俊朗的男人,他眼盯着前排的女士,不断地纠正着前卡后卡的跳法,全然不顾脸颊上直往下淌的汗水。看着他们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快乐的舞步,双脚又经不起诱惑地发痒。

心正痒着时,不知哪里飘来一股腌制辣菜的香味儿,原来是一个卖辣菜的小摊上用小木桶摆着各种咸菜,其中有我最爱的脆生生又有嚼劲的木瓜条,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紧挨着的是卖服装、玩具、水果、绿植、饰品,生活小用品的,几乎应有尽有。在这些摊位之间还有临时供儿童钓鱼的气垫小鱼池,幼儿玩的仿沙滩,看着这些钓到小鱼后欣喜、用塑料铲忙着撮沙堆沙的小不点,心中会产生一种想去抱一抱亲一亲他们的冲动。

时候已不早,我穿出人群,沿阶走上江堤。深蓝的天幕已升起一轮明月,如水的月光照着堤外苍翠的树林与稍远处的江水,是那么宁静安谧。堤内的广场上那闪烁的霓虹和孩子们手上晃动着的荧光棒与月色相互辉映,简直就是一场光的盛宴。

如此景象让我想起刚过去的疫情期间被封的城景——街道空旷,霓虹独闪,隔窗望天,各种焦虑、恐惧、崩溃……

同时也让我想起目前西方有些国家失控的疫情和暴乱。相比之下,这堤外的宁静祥和,这堤内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喧闹、热气腾腾的娱乐场景,是多么珍贵与美好!在这里,内心的阴霾可得以驱散,生活的琐碎可得以跳脱,每个人都可以得到疗愈,每个人又都疗愈着别人——只要你愿意从房子里走出来,、只要你愿意从小我中钻出来,只要你“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只要你像《人生》中被高加林因追求光明前途而抛下的刘巧珍,在经历短暂的几天不出山劳动的消沉后,去爱她的那些花草,爱她的庄稼,重新站起来好好劳动,好好生活一样,你就可以慢慢治愈各种心理的隐疾。

能治愈心灵的除了通常认为的旅行、运动、阅读、倾诉、陪伴以外,我想,应该还有主动的爱,爱万物,爱众生,爱自己。如果一个人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再热爱,是不能好好地,正确地爱自己的。不能拥抱世界、不能凝视自己的内心,好好和自己相处,又怎能从容地走过崩溃与治愈交织的一生。

●二朱河,我的故乡●

文/老布丁

朱河,一个亲切温暖而又陌生遥远的名字。

年8月18日,在朱河镇文化馆的一间宿舍里,一孕妇产下一子。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该镇文化馆馆长。这一年恰逢新中国成立后,长江上第一座大桥,即武汉长江大桥通车。为了纪念毛主席的“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宏伟蓝图的实现,馆长为孩子取名立桥。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该文的作者丁立桥。

我今年63岁,随孩子居住海口。退休前是荆州一职业中专学校老师。回想过去,平生最让我思念的还是我的出生地,我母亲的故乡一一朱河镇。

监利县朱河镇是我父母亲在此工作过和生活过的地方,也是我童年和少年时期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忘不了朱河的样子。记得朱河指的就是街北面的朱家河。朱河镇那时只有一条街,与朱家河平行,街面宽约十米,街长有七八华里,分上正街下正街。街面清一色的长条青石板铺路,夏天走上去穿着布鞋都烫脚,下雨天,你就能看到穿着木屐手持黄油布伞在街上行走的人。那木屐的脚都是用铁皮包的,走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哒,哒”清脆的声音,尤其在清晨或夜晚,响声直达心底,有时是有节奏的且有韵味的,有时是杂乱的烦人的。

朱河那时就很繁华,但那时的繁华是朱家河这条河带来的。我小时候经常到河边去玩,看到的景象至今难忘。那时,吃的,用的都是这条河。清晨,宁静的河面首先被捕鱼的小鱼船闹醒。曙光映射下,数十条“挑划子”己散布在河的上下游。有的挥臂撒网,有的手持竹竿赶着鹭鸶潜水抓鱼,有的身立船头,背靠撑竿慢悠悠地拉着网绳……

接着是从远处来赶集的船只。大小木船都有。有的船有帆,有的有棚,有的船尾炊烟袅袅。这些船干什么的都有,卖水产品的,各种鲜鱼,鲤、鲫、鲢、鳜、鳅、鳝等上十种,有卖各种飞禽野味,有卖粮食的,稻谷面粉和杂粮,还有卖陶瓷器皿各种大小陶缸,各色赶集的船只将码头挤满,船挨着船,连成一片,甚是壮观!这些船待午饭后才逐渐离去。傍晚,河面又成了孩子们喜戏游玩的场所。打水仗,比潜水,赛游速。把一天的炎热都丢到了河里。朱家河太忙了,直到夕阳余辉褪尽,皓月已上三竿,河里仍不时传来行船浆划水的声音,妇女洗衣棒捶衣物的声音。直到深夜,河面恢复自然宁静的状态,这时我躺在床上侧耳细听,只有哗哗的流水声伴着蛐蛐和青蛙的鸣唱。

朱河镇街面上和朱家河一样从清晨开始就陆续忙碌起来。最早的是那些开餐馆卖早点的。其次是经营水产品和水乡野味的莱市场及肉铺,再次就是其它如匹头、百货、日杂、粮店、香铺、农资、渔具等,各业开门迎客,本不宽敞的街道很快就成拥挤状态,手推木制独轮车的汉子吆喝着小心翼翼地从人群中穿过。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穿街走巷的各种挑担子。因为上街逛市场那是大人们的事,小孩子就等着挑担子的上门。挑担子的有卖挺挺糕的,有卖团子的,有卖糍粑的,还有剃头的,戗刀磨剪的,修伞补鞋的。还有一个最受小孩欢迎的是卖糖稀的,他可用溶化的糖勾画出如龍、鱼、马、兔、鸡等各种动物。大一点的孩子就用两只木签将糖稀挑起来上下穿梭搅拌,直到把老红色的糖稀搅拌到又干又白才不舍的吃掉。

其实,我在朱河生活的时间很短,而且是断断续续的。我出生后是我外婆和两个姨照料我一段时间。我两岁时父亲就把我送县机关幼儿园全托,一周家人探望一次。我五岁时随父母到江陵县弥市镇奶奶家。以后,我去过朱河五六次,短则住二三月,长则住半年。在朱河,外婆,舅舅和姨对我特别关爱。所以,朱河有什么好吃的,在我小时候都吃过。虽然那时外婆家很贫穷,他们宁肯不吃也没少过我的。再后来,外婆去逝,舅舅和姨都到县城工作,我也因工作和家里牵挂再没去过朱河。而现在退休了,却经常在梦里回朱河。有一次,在梦里我和舅舅到现在的朱河镇政府,我问舅来这里干啥,舅指着一栋楼房告诉我,你的爸爸恢复了原职,这是你家过去住的房子,现在政府还给你们了。我略为思考一下说,我父亲已不在了,我就代表他捐给朱河镇政府,我相信他若在世也会这样做的。

朱河,我思念的故乡!如不是我身患帕金森等慢性病,身不由己,我一定要飞回故乡去看看沸腾的朱家河,古老而繁华的青石板街,再穿一次木屐,再尝尝挺挺糕、团子和朱家河里的清蒸鳜鱼……

●三日子●

常振华

花儿谢了,有再开的时候;候鸟南迁,有回来的时候;树丫光秃秃,有姹紫嫣红的时候。

时光飞走了,没有回头日。愿君风尘仆仆征战去,归来仍是少年郎。光阴溜了,郎自哪里寻?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去的,去了,来的,来了,袒开胸襟,从容应待,释然放下,心境自然开阔。

人活世上,难免遭遇痛苦,亲人亡故,伴侣别离,朋友反目,丢失钱财,屋漏偏逢连夜雨,日子一团糟。不打紧,咬咬牙,一唱雄鸡天下白,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纠结过往,等于不放过自己,何苦来呢?愁眉苦脸一日不如开开心心一天来的爽啊。人生苦短,来日方长,凡事往阳光面想,日子啊,顺顺当当,奔头劲足。

路,自己走,日子,慢慢熬。身处顺境,不必太得意,那是上苍庇佑你;位居逆境,不必太沮丧,心若向阳,春风自来。天降大任于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就像母亲煎熬麦芽糖,温火淬炼的日子,意蕴悠长,芳香四溢。

脑瘫诗人余秀华,天天活在诗的世界里,痛并快乐着,才有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的不羁放荡,日子一瓣一瓣落地成诗。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日子流趟在诗的画卷里,悦愉不失浪漫。

痛失爱人和爱女的日子里,杨绛先生孤独而不落寞,《我们仨》凝聚百岁老人的睿智和豁朗,她活在他们的世界里,不争,不吵,不要,不请,不挤,不抢,水样的日子带不走先生的呢喃呓语和锦囊妙计。

早年离异中年失独的霞,三十年的老同学,天天笑口常开,仪态万方,唇,还是红唇,肩,还是酥肩,胸,还是挺胸,臀,还是肥臀,花枝招展,岁月不曾败美人,一点不假。心若平常,得失都是云烟。日子如算盘,得会算得失。

顺境也好,逆境也罢,都得过日子。人在世上炼,刀在石上磨,炼的是意志,磨的是心态。意志坚,心态平,日子就是向日葵,迎风招展,心向光明,坎坎退后,步步升高。

●四故乡,从未走远●

佚名

长年在外漂泊,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岁月带走了青春,带走了容颜,却带不走对故乡深深的眷念!故乡,从未走远......

儿时的故乡,“天晴一把刀,下雨一巴糟”。稍有干旱还不要紧,因为靠近长江可以引水灌溉,最怕的就是雨水多的年景,积水成洼,泥泞路滑。农作物要进难得进,要出难得出,肩挑步担,深一脚,浅一脚,外村的女子都不愿意往我们那里嫁,故乡流传着:“养女不嫁庄夏嘎,勾绳扁担一扒拿”。

任何事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知道有多难的,那年我十六岁,同父亲在家乡北边湖担谷子,一亩多地父子两担了整整一个上午,肩膀磨破了皮,脚腿也乏力,汗水和着雨水,全身透底而湿,狼吞虎咽吃完中饭又到另一处担谷。父亲看在眼里,只能疼在心里,他说:“三天肩膀,四天脚板,都是这样熬出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那时起,便深深地懂得了“粒粒皆辛苦”的含义,懂得了农民对那片土地的情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的故乡——江汉平原,地广土沃,水产丰富,但由于当时道路不便,沟渠堵塞,影响了我们的收入和生活。受96年和98年洪水的逼迫,我们背井离乡来到陌生的城市漂泊。他乡亦然成故乡,我们似乎成了故乡的过客。

四十年的改革,四十年的变波,南水北调、筑渠修坝、村村通路、田园规划,乡亲们放下了扁担,施行了机械操作,绘出新农村蓝图。城市在变,家乡也在变,唯有记忆从未走远。无论身在何处,他乡的莲藕、虾米,乡音,都会勾起故乡的画面。往事历历在目,又快到了端午时节,长江两岸的芦苇飘荡在眼前,芦苇叶裹着糯米包的粽子格外甜;摇旗呐喊赛龙舟,泗湖河上祭屈原....

人在南方,心系监利!故乡,从未走远。

●五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

贺云

大千世界,浩瀚无边,一个人就如一粒细小的尘埃,微不足道。你的喜怒哀乐、冷暖病痛,只有亲人朋友会关心、会牵挂,而最清楚的,莫过于自己。人活于世,极易被世俗的东西所累,名、利、权、情……而我,只想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

常怀一颗感恩之心,才是真正快乐之人,因为只有懂得感恩,眼中看到的才全是善良、全是美好,心中想到的才全都是周围人对你的帮助、支持与关爱。有了这些,我们就能从容面对生活中的磨难与苦痛;有了这些,我们就能学会理解和宽容,减少怨恨和猜疑,就能看到更多的笑脸。

感谢我的父母。他们虽没有给我显赫的家世、尊贵的身份,但他们给了我宝贵的生命,给了我健全的体魄,给了我美丽的容颜,给了我坚韧的意志,给了我正直的品格,给了我善良的心地,给了我足够的爱心,让我爱自己、爱他人、爱身边的一切,拥有了莫大的快乐。

感谢我的亲人和朋友。也许他们并不见得有多么优秀、能给我多大的帮助,但是他们给了我温暖的亲情与友情,给了我无尽的关爱,在我困顿迷茫时给了我勇气和力量,在我彷徨无助时一直陪在我身边。在他们面前,我可以不需要伪装、不需要掩饰,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疯可以闹,而他们,会与我同悲喜、共患难。

感谢曾经或正在帮助、支持我的领导和同事们。他们如父、如兄、如姊妹,努力助我成长,在我成功时为我欣喜,在我伤心难过时为我心疼,在我遇到困难时为我出谋划策、指引方向,让年少单纯的我自如应对工作上的诸多麻烦,慢慢变得成熟。他们的告诫,一直在耳边、在心里:“永远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任何决定!”“你一向心直口快,做了领导就要改改,说话之前先想想,做事之前先掂量!”“我们只有一次生命,闭上了眼睛,就会再也看不到光明,别想太多!生命很重,所以生活要轻;生命很脆弱,所以心灵要坚强!”

已经得到的,好好珍惜;还未拥有的,尽力追求但不强求。人生苦短,不能让自己太累。生命就是一种缘,你刻意追求的东西,也许终生得不到;你不曾期待的灿烂,也许反而会在你的淡泊从容中不期而至。所以,我们生命中所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每种物,都应该要珍惜。人生长途漫漫,我们不可能每一步都走得那么完美,摔上几跤,走几段弯路,这并非坏事。计较太多就成了一种羁绊,迷失太久便成了一种痛苦,看淡了一切也就多了生命的释然。

“在人之上,把别人当人;在人之下,把自己当人。”这一直是我为人处世的信条。

遇到财大气粗、位高权重的,我尽力不靠拢,不奉承,有炫耀者,一笑置之;遇到弱者,我热心相助不求回报;遇到自作聪明、阴险奸诈的小人时,我尽量忍让,忍无可忍时给以有力的还击!

有了成绩时,我会自豪地拉着同事说:“看看,我又获奖了!”“今天的比赛,我发挥得特别好,好佩服我自己哦!”所有的荣誉证书,我都拍照展示出来,有空就看看、自我陶醉一下。这些,我不怕别人议论,不怕别人说我骄傲——我骄傲,但我不自满,这有什么错?有了成绩谁不高兴?既然高兴,为什么要刻意掩饰?为什么不能让大家都知道,让关心自己的人也为自己高兴?

一节不成功的公开课后,我会跟同事或朋友说:“你都不知道我今天的课上得有多糗,完全不在掌握之中了哈哈!”演讲比赛后,我告诉身边的人:“哎呀,竟然紧张得漏掉了一句都不知道!”语文课上板书时把“鹿”字写错了,三年级学生给我指出来,我毫不隐瞒地说:“这个字从我读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写的,一直错到了今天,要不是你们给我指出来我还会继续错,谢谢你们哈!”

与人为善不奸狡,真诚沟通不虚伪。正如诸葛亮所说:“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信。”谦虚、谨慎、自信、自立、自强,不论身处何境,不管他人评说,以自己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活出自己的精彩、活出自己的豁达、活出自己的快乐!生活,属于自己,而不应是为了让周遭的人都对自己满意!

●六父爱深深●

贺云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每当听到这首歌,我心中都会油然而生出一种亲切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坐在父亲肩头和他自行车上的情形来。

每次出门,爸爸总要带上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听他给我讲故事、说笑话。我乐得咯咯直笑,他也开心得不得了。偶尔看到路边漂亮的小花,我会闹着要他下车去给我摘来。遇上哪个街口有摆摊卖小吃的,他会赶紧去买来,看着我吃东西时的“小馋猫”样儿,满足地憨笑。

这一切,我非常享受,所以只要一看到爸爸推车出门,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等着他抱我上车。爸爸每次都会抱起我举得高高的,逗得我又是叫又是笑的,“疯”够了才放到后座上。当然,也有令我恐惧的时候。

那是爸爸每次停下自行车,临时去路边小店买个东西,或者是跟偶遇的熟人搭讪闲聊,他都不抱我下来。而是叮嘱我:“坐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虽然,那种老式自行车的支架会让车稳稳当当地立在那里。但是那悬离地面的感觉完全没有爸爸扶着车子来得安全,让我心中非常不踏实,我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摔个鼻青脸肿的!不过,这种恐惧感我从未让爸爸知道过,因为小小年纪的我就知道爸爸对我的好——这么爱我的爸爸,我怎么能不信任他呢?

一家四口出门,有时候会是爸爸妈妈轮流挑着一担箩筐,我和弟弟各占一头,一路上,一对“金童玉女”惹来无数人的称赞和羡慕,也让爸妈暗自得意!而更多的时候,爸爸的肩膀就成了我的“交通工具”。坐在爸爸肩头,抓着他满头浓密的黑发,他会不时地从衣兜里掏出花生米或是砸开了口的干莲子塞到我嘴里。为了表示感谢,我会一边吃东西,一边抽空为他“献歌一曲”,乐得他继续拿好吃的“犒赏”我,惹得坐在妈妈肩头的弟弟大呼小叫地抗议,我和爸爸却哈哈大笑!

当岁月洗净铅华,爸爸的一头乌发已染上了霜花,眼角也增添了皱纹,身姿不再挺拔,曾经有力的双臂再也抱不起我。他64岁了,已不再年轻。我也已是一个22岁孩子的母亲,但是在他眼中,我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让他牵挂的孩子。

每次临出门,他都会问:“几时回来?几个人去?”如果有同伴就会很开心:“这好这好,有伴就好!注意安全!”如果独自出行则无比担忧,千叮咛万嘱咐的,恨不得跟着我一起去!每次开车,等到车子启动了他都会追出来:“慢点开啊!拐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路口要注意多看看啊!”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有时候在心里也嫌爸爸啰嗦,每次念叨的都是相同的话,但已为人母的我完全能够理解爸爸的担心,会忍住心中的不满答应他:“好的,我会注意的!”

当我每次抬头,看到后视镜中那个踮脚相送、日渐苍老的身影,泪水,总会在那瞬间盈满双眼!而我,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祝愿!祝,爸爸身体健康!愿,爸爸生活如意!

●七众志成城斗志昂●

陈盛军

每一年的春节,人们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他们在欢声笑语里阖家团圆,喜度春节。然而,今年的春节极不平凡。突如其来的新型肺炎病毒肆虐着人类的生命,打乱了人们欢度春节的脚步,特别是重灾区武汉,大量市民感染病毒导致医生告急、床位告急、医用物资告急,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了.....

因为这个病毒,很多无辜的人都被感染,医院的病床上顽强的与病毒作抗争,84岁高龄的钟南山爷爷临危受命,义无反顾地奔赴武汉抗疫一线,投身到疫情防控的工作中去。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可敬的钟南山院士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病毒无情人有情。疫情的每一个变化都牵动着全国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的心:邻国日本不但没有拒绝中国游客入境,还向我国赠送了大量医用物资;海外的留学生用尽浑身解数筹集口罩第一时间运回国内;全国各地的医护人员与专家,舍弃年的温馨,纷纷抛妻别子,离开家人,冒着死神的威胁,奔赴抗疫前线治病救人。他们累了,就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困了,就躺在地上眯一会儿,接着,他们又继续投入战斗。他们把死的威胁留给自己,把生的希望让给患者,这种人间大爱感动着五湖四海,闪烁着历史的光芒。

年的春节,因为疫情紧张,我烦恼过,痛苦过,常常夜不能寐、心惊胆战。但是,一想到那些被病毒感染的人,想到他们在痛苦中挣扎,在生死线上与死神顽强地拼搏,我的烦恼与痛苦顿时又烟消云散。因此,我无不感到自己很幸运。我的家人,都健健康康的陪在我的身边,孙儿们开开心心的玩耍着,一家人欢喜地团圆在一起,我还有什么痛苦与烦恼呢?在此,我只能默默祈祷所有的人都要健康快乐,愿天下苍生平安无恙。

疫情爆发以来,各地紧急响应,多地卫生系统、公安系统全部取消假,全员在岗,全身心投入到疫情防控之中,时刻坚守岗位,认真工作。我身处的白螺镇,各个街口、巷道,都派人严防死守,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并有专人为人们派送生活用品。白螺镇全体干群,上下团结一心,努力打好抗病防疫战。

每个时代都有各自的英雄。这次疫情爆发,震惊中外,涌现出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他们逆向前行,不畏生死,他们的事迹将会彪炳史册,光照后人。

●八一件小事●

卢重彦

二十年前的一个秋天,伴随和煦的晨风,我乘坐从镇上开往岳阳的客车,再从岳阳坐火车到长沙去。

那年年初,我在京津地区任一个部门的销售经理。由于在长沙开展业务缺人手,老板决定从北方抽调一个人过去。我一听说此事,就毛遂自荐。我是湖北人,湖南与湖北地缘相邻,气候相同,人文相近。最重要的一条理由:我早就想去看看中国古代四大书院之一的岳麓书院,还有岳麓山下的湘江,以及伟人毛泽东独立寒秋的橘子洲头,也还要去看看毛泽东主席曾经读书的地方一一长沙第一师范学院。老板也认为我是不二人选。就这样我顺理成章地做了长沙地区的区域经理。

客车行驶着,窗外的风景也跟我的心情一样好。成熟的稻子一望无垠,秋风吹着,泛起金色稻浪。绿树掩映着村庄,古柳环绕着小溪,给金色的“地毯”镶上了绿边。秀美的白螺杨林山就在长江渡船码头边上。

“瓜子、花生、咸蛋、皮蛋、啤酒丶饮料、矿泉水”……客车刚停住,一群带着浓重监南口音的中老年妇女,挎着篮子,围着车窗兜售叫卖。

车门打开,就有旅客迫不急待地下

车上厕所、抽烟或是看江边风景,而我早就惦记着码头边上小店的盒饭了。不仅是那又红又黄的油煎长江刁子鱼、香喷喷的熏肉丶腊肠还有那腌得流油的咸鸭蛋,就连那泡的蒜头都让我垂涎欲滴。

“老板,来份盒饭”

“好的,十块钱”

我毫不犹豫地递给了老板一张大团结。因为我口袋里还有三十元,从岳阳坐火车到长沙,只需九块五毛钱车费,我知道剩下的钱到长沙绰绰有余。

担心客车为了抢渡而随时开走,所以我拿好盒饭就上了车,待车上船后再来细细品味这家乡美食。刚一落座,就上来了四个年轻小伙。有个“小平头”,身高1米7左右,手腕上刺有一个大的“忍”字。他后面那个,戴黑色礼帽,斜背一把旧吉他。第三个穿一件背心,拿着一个收钱的小盘。最后一个戴着墨镜,裸着上身,露出了他身上纹的青龙。

“我们四个刚从江北农场坐牢了出来的,给大家唱歌开开心解解闷,大家赏个脸,给点零钱……”为首的小平头说道。那个年轻人开始弹唱陈星的《伤心泪》。车上的乘客不知是恐惧还是怎么地,五块丶十块丶三块纷纷投向小盘,尤其是过道边与我一同上车的同乡还没待那些人走到他跟前,他就慷慨地掏出五块钱,并在空中摇了摇再慢慢投下去,还拉了一下他的军绿色外套,露出一丝笑容。当要钱的盘子伸到我面前时,我不屑一顾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没给钱也没说话,心想:年纪轻轻,身强体壮不去干活挣钱,却在这里讨钱。若是讨钱还讲什么履历,是威胁丶恫吓还是炫耀。

“帅哥,给点零钱,不嫌多少。”小平头发话了。话虽说的委婉,但目光咄咄逼人。

我向来是善不欺,恶不怕,看着他们,无动于衷。若是单挑,料依他们没有一个是我的对手。他们恶狠狠地盯着我,好像我是吓大的。没想到我是“洞庭湖的麻雀一一吓大了胆”,我也料想光天化日下,他们也不会把我怎样,我一直认为,邪不压正。《红楼梦》里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正气不足,邪气就有余。那几个混蛋看我正义凛然的样子,说了一句:“兄弟,后会有期,你等着!”灰溜溜地下车了。

这几个哥们刚下车,用双手爬着上来了一个没有双腿的人,拿着音箱、话筒。还没等他开唱,我就给了他十元钱,口袋里只剩下二十元。这个残疾者唱着,却没有几个人给钱。我在想:这些人都怎么麻木不仁了?我的心里不是滋味,那一盒美味的家乡盒饭也全然没了味口。

客车到了岳阳市巴陵长途汽车站,步行不远就是岳阳火车站。

“到长沙站。”我递给窗口的售票员一张大团结。

“钱不够。”售票员冷冷地道。

“次不是九块五么?怎么钱不够?”

“那车取消了”

“前两天我还坐过?”

“昨天取消的,现在都是豪华车了,21块钱”

“差一块钱行么?”我又从口袋中掏出另一张大团结。

“不行”态度坚决且冷若冰霜。

我知道再说也无济于事。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看到跟我一起上车的那个穿军绿色外套的老乡,“老乡,能不能借我一块钱?”那老乡翻了一个白眼,加快了脚步,像躲瘟神一样消失在人群中。不就是一块钱嘛,用得着用这种眼光看我吗?刚才还大方地给了那一伙人五块钱哩。我心里正嘀咕着。“给你五块钱。”一位美女说。她把钱给我,就走了,我大声说:“谢谢你啊。”

在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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