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虚功？这……离玄师祖，弟子曾经了解过，这需要经过掌教师叔祖同意的吧？弟子也无甚功劳，承受不起！”褚无贤拒绝道。

“再者我只是打算来此随便挑选一本防身功法而已。”

“呵……作为传道院掌院，贫道还是有权力给你六虚功前两篇。”离玄搪塞的说道。留意到褚无贤戒备的神色，离玄眼中的一丝失落转瞬而逝。

“那你可以去挑选防身功法，谨记勿要贪多！”看气氛有些尴尬，经阁长老接过话茬。

“筑基境的在三楼，选好之后来我这做记录。”说完再也不理会褚无贤，继续跟离玄谈起来。

“是！弟子先行告退！”褚无贤拿起茶几上的两册经文，朝他们作揖后，退去离开。他并未直接去三楼，在此层绕了一圈，发现一楼并无武学典籍，都是记录江湖事迹、排行榜等讯息，都快成一个报社了。

看来灵虚师叔都是在这里了解到武林轶事呀，褚无贤暗想着。他随手拿起一本—《武道先辈排行榜》，作者佚名。

本榜每十二年更替一次，记录的都是内景宗师。排名第一：林灵素，白鹤观灵字辈弟子。雷法如神，幻术近真，曾以一人之力拔出苍梧山上的黑魁寨，据说当时黑魁寨被无数林灵素身影团团围住，随后一道剑形闪电从晴空中直劈而下，黑魁寨从此覆灭。黑魁寨寨主蒋嵩作为见元神高手，仅离内景一步之遥，却神魂俱灭。……最近一次是于素女阁阁主，在招摇山联手除魔，但后来杳无音信了。

看到这，无贤眉头一皱，心想，之前听灵虚提起过，看起来是失踪了，明天要不去找那人问问？

然后继续往下翻，排名第二：江缺，剑法近道，已然达到意随心发之境，在去年与昆吾山巅，以重伤代价力压青松子。据传江缺亲自说过，自己的剑意无法在灵素道人面前凝聚，因此暂排第二，若灵素道人不再出现，很有可能荣获榜首。

排名第三：青松子，刀剑双绝，若当时刀剑齐出，江缺的位置很有可能是他的，但是没有如果……

翻完之后，褚无贤索然无味，放下这本《武道先辈排行榜》，往二楼走去。

二楼放着的要么是一些筑基之前武功，要么就是一些严重破损的功法，并无练习价值。如果随便拿起严重破损的武功修习，很有可能就跟这本武功秘籍一样破损。

来到三楼，一眼看去，跟之前存放的楼层都不一样，每个房间都做上了甲、乙、丙等等序号，并且每个房间门口都放着一块木牌提示这间屋子内对应的武功。

褚无贤还在思考着选哪种，脑中忽然出现雷法两字，嘴里念叨着，这个也不错。顺着心意，走到了雷法武功的书架旁。上面陈列着许多便条：《神霄五雷法》、《玉清御雷正诀》、《摧心雷》、《无妄天雷》、……

咦！这画风有些不对劲，怎么有青城山的雷法？褚无贤摸着下巴，走神着。也没多想，拿起《神霄五雷法》就离开了。

回到一楼时，就剩下经阁长老对着门口静坐。离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选好了？“

“选好了，多谢长老！“嘴上道谢，手上把便条放在长老面前。

经阁长老看了眼雷法名称，抬头略显诧异的瞧了瞧褚无贤，也没多说什么。随之他手上多出一个玉简，放在茶几上，“把它放在神庭处，静心凝神即可，我会为你护持。“

难怪这么大书架上就放了这些纸条，无贤心里嘀咕着。按照经阁长老说的，将玉简紧贴神庭，刹那褚无贤感觉到有一道雷光闪过，脑海中多了一篇文字。

回到传道院内，褚无贤入定静坐，在脑海中查看这五雷法。此法分内外，外者身动如雷，内者唤雷御敌。

……

三个月后，身着白衫，白衫绣有鹤形，鹤首在胸的褚无贤站在老君观门口。一段时间未见，老君观越显破败。

还未等无贤出声，离玄声音传来：“进来吧！“

一愣神，褚无贤忽然想到这老道士境界极高，还会识人心思，什么事情都无法对他隐瞒。试探之意瞬间打消。

坐到老道士面前，褚无贤直接问道：“灵素……师叔？是什么人？

“你应该称呼他为师父！”老道士略显激动的说道，“看来你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灵素徒儿本为褚家谛长子，褚家当初是北周八大世家之一，又和儒门有所关联。由于他深受老道影响，自小不喜儒文经典，成年后破门而出，改姓为林。机缘巧合之下寻我到老君观。“

“三十多年前，公孙世家联合北周皇室，突袭褚家，褚家虽有内景宗师，但都被调虎离山，满门遭罪。唯独你这房几人逃脱。当时灵素在东海寻三仙观，处理要事，回观后立马赶去，可为时已晚。“

“他看着你父母亲中毒已深，且无缘修行之途，以自身修延续他们二十年寿命，直到你出生后，两位离世。庆幸的是灵素心性未改，但在你五岁时，给你算过，你在今年会有癔症，让原本的记忆丢失，所以想方设法的要帮你解决问题。“

“在得知蓬莱岛有关键的苟芒之草，这边一去还未回来。任凭我有通天之力，也无法预测。我虽为他师，但无血缘关系，正好你今天过来，我传你血亲之法，你在历练时探查他的下落，如何？“

褚无贤一脸懵的听完整个因果，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这种事情信个七分就够了，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分辨，但还是点了点头。内心对离玄的疑虑更重了，因为他无法遗忘当初离玄身上散发的那种阴翳气息。

从老君观回来，褚无贤检查了内视全身并无异样，暗想道目前对他还有价值，之前对我说的这些信息我得一一查证，下山第一件事情先去洛阳。大概计划后续的行程，褚无贤简单收拾，找灵虚道人备案下山。

庸城中，褚无贤坐在一间酒楼的二楼，向下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里暗叹，可算见着大城市了。感受着世俗的气息，让他的内心稍稍对这个世界有一点认同感。在山上的日子一直让他以为处在梦境之中。

这天夜里，褚无贤喝完一盅茶，吃完两个从街边买来的油饼就睡下了。半夜惊醒，因为他感到有人靠近床边，而且有杀意。右边一掐，雷诀准备，只待刺客动手。这刺客也是机警，感觉自己的行动暴露，跳窗而去，顺手往床上射出一只袖箭。

褚无贤滚到一旁，躲过去。

坐起身来，眉头紧皱，心情极度不爽，怎么又来了？我招谁惹谁了？

其实从离开鸣鹤山开始，褚无贤就隐隐感知有人一直在监视。在后来的路上，时而有人刺探，时而有交手。

本以为在大城市里，治安会好很多。

忽然，从窗内有进来一人，借着月光能看清来人是一位少女，一袭翠绿，清香四溢。

“姑娘。你受伤了？“看这少女嘴角有血渍，褚无贤不由问道，问出声时，觉得这个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不禁涨红了脸。

“原来屋内有人呀！这是小伤而已，无所谓的。你让我待上一柱香时间，我就离开。后面的恶徒伤得比我严重的多，只是他们人多。“少女出声道。

“好！他们来多少都不怕，我去教训他们！“能看出来这个少女的境界跟自己差不多，可能高上一丢丢，褚无贤就想着去出一口气。

这少女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还未等自己开口，褚无贤就从窗户闪出。

果然，在左边屋顶上有穿着统一着装的一群人，为首的嘴里嚷嚷着一些话。褚无贤二话不说，就冲着他们捏出雷法，只听几声雷响，那群人落荒而逃。

“多谢小哥了！“少女在褚无贤闪出窗户时就跟来了，看着褚无贤，穿着白鹤观长衫，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先进屋再说。“收拾完这群人，褚无贤抑郁的心情瞬间舒畅了许多。

“可是小哥，不对，白鹤观的小道士，你这都不问缘由吗？万一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呢？“少女对褚无贤神经大条的行为，很是疑惑。

“我叫褚无贤，别叫我小哥了！你手上的剑囊已经告诉我，你是太轩剑阁的门人了，而且你这个身法我有点熟悉！所以我断定你并非恶人！”

“好敏锐的观察力，看来我是小觑你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花花！“少女不好意思道：“你说水风行步有点熟悉，你从哪里看到的？”

“原来这身份是水风行步啊！前几天我在这城的西郊看到有人打架，有个少年就用了一样的身法，可那少年不敌几招就被对方制住了。“

“少年？“白花花喃喃说着，低头暗想，应该是陈谦之师侄了，然后抬头继续问道：”是不是那少年使得左手剑？“

“额……这个到没注意。“褚无贤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白……同学，嗯，你是怎么被追杀的？“

“他们以多欺少，结果中计了，被人暗算。“白花花红了脸蛋，小声的说道，”后来我的同门被人引走，现在失踪了，我得赶紧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