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栌木的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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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程振山我是黄栌木,黄河以北的韩城的山凹梁凸崖壁上是我的家。我的邻里很多,各种山花与我相处,各种乔木与冠木与我相伴,面对蓝天白云我笑脸相迎,炎热与寒冬我无怨言,狂风来了我左右摇晃但不低头;暴雨来了我牢牢地抓住大地依旧挺立着身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与邻居伙伴和睦相处,无人讥讽,无人嫌弃,从不与他人争光亮夺地盘,有我不恼任人排挤,无我不怨无人惦念,就这样默默无闻生存了数万年。

后来有人将我写成文章编入小学课本,叫做《香山红叶》,从此我有了新的名字,叫“红叶”但我依旧飘不起来,因为我的身世性格告诉我:

我似乎有点儿窝囊,我却从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好,还常常自诩为知足常乐。不信你看高大挺拔的漆树在春天内一有雨水它使劲地吮吸,枝枝叶叶张牙舞爪地向四处伸去,然而路人见它惟恐躲避不及,生怕它放射的毒素叫人浑身搔痒:偶遇不惧怕者却拿起割漆刀将它剜的遍体鳞伤,不几年便就枝枯叶败悄然死去;还有那青杠木它虽壮年时高高大大,独占一方,遮天蔽日,可一旦被人砍伐遇到阴湿的环境,不几年浑身酥烂,腐朽的成了一把泥土。

我常常偎栖于伙伴们的身旁,枝杈不能展开,也只能借用它们施舍的一缕弱光小心地探头缩枝,生怕惹恼了邻居,时间过得久长了,倒也出落的身材修长,能长个两三拃粗,丈儿八尺高,当被人类发现便听得“哟,还有这么粗的黄栌木”。接着就可能被砍倒扛回家中以备他用。

阴凉的背坡,肥沃的沟渠我争不过邻居们,于是我和我的姐妹们只能在贫瘠的山梁,炎热的阳坡,甚或高崖的石缝中生存,而这些地方在冬天里狂风刮过常常吹折我的枝杈;夏天里炎阳高照,炙烤的我燥热难耐只好蜷曲着叶子,遇到暴雨脚下仅有的一点泥土还会被冲刷,将我的根儿裸露。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虽长的不高大,却铸就了特有的身骨。人们发现了我的用途:

年幼时,我枝条儿细软,樵夫进山绳子不够了,不要紧,将我的细嫩的枝条砍下,踩于脚底,用手一拧“嘿,我就变成了细绳绳,捆绑他物结实着哩。”

我生长的环境差,长的慢,长的矮,品相儿也不好看,那也不打紧,可我内心黄的透亮,积累的油分多,易燃烧,烟儿还少,古旧时节,那些中等户人家抽水烟,却舍不得买黄梅纸,我被派上用场,他们将我截成一拃长的棒棒,用锤子捣几下,剥成香柱般的细条,放置于太阳下一晒,用时一点,那火苗伴随水烟锅的“呼噜声”和我散发的醇香霎时弥漫屋间,那种惬意恐怕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更好地体悟。有时农户中也将当作灶中引火的好材料。

过去没有电,没有煤气城里人乡下人烧炕、取暖、做饭、烧的是柴火,我体内含油高、易燃烧、烟气小,水分少、同样一大捆就比其他种类的柴禾轻了许多,便受到了人们特别的青睐,当然价格也就比其他种类柴禾贵些,于是樵夫们砍柴禾专挑拣我,当我被挑到城里,那我就成了首选对象,从此山坡上我的身影儿也相应的减少,一旦长的稍粗大点就被砍了当柴禾,好在我生命顽强只要根部还在,第二年又会长出一簇。年复一年,花籽儿随风散落,只要遇到适当的温度水份也会孕育出新的幼苗,时间久了满满当当一坡都是,砍了这棵,那棵又长起来,似乎越砍越多,越长越旺,形成了漫山沟洼都有我的身影。

我本身除过含水少油气大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特点那就是不生蠢,无虫蛀,抗腐朽,腔儿硬,不易弯,丝络顺。于是人们又将我当作盖房用的辅助材料,在椽与瓦之间充当填板。他们把我从山上砍下来,把我锯成尺把长的小节,又劈成薄片,置于椽子上部,让我阻挡上面的泥巴,然后再在泥巴上覆上青瓦,我长年累月藏于泥瓦之下,承受重压,百年不朽,当人们看到落成的瓦房,赞美屋宇的高大,瓦沟的平直,我从未听到谁人说过那下面还有黄栌木的功劳,或者说黄栌木填板承受重压,真个地辛苦了。

到了二十年前小煤窑兴旺时煤巷子里面需要小木棍护顶,因我耐腐蚀,山民们又将我砍下来送入暗无天日的煤巷中,承受大山的重压,为矿工提供点安全保障。

我的枝杆表皮粗糙,可内心儿黄的澄亮,人们把我的皮儿剥去,把黄芯儿捣烂水浸与槐米搅合一起又成了染黄色的染料;我还可当药材,我的根抗炎、解毒、消肿,去黄胆,水洗去搔痒防过敏。我色黄透亮可以做成手链置于手心把玩,可以做成木枕头伴着我的芳香人们一觉睡到天透亮。

天生我材必有用,今生无悔,与人类相随自当豪迈,你再看当下:

刚到十月,我叶儿渐红,把秋韵儿点缀,惹得层林尽染,万山红遍,红的象朝霞,象火焰,你纵然是世界级画师也调不出这般颜色,因为我的红,透着勃勃生机,我的红,伴着芬芳,馥郁四溢。

摄影师来了,我的形象在“咔嚓”声中瞬间通过抖音传向四面八方;美女们来了,站在我的身旁将我的叶片贴于脸颊上,似乎说看谁更具胭色,留下靓影,做为永远的记念;游客们来了,他们不顾坡陡山高路远一定要近距离的目睹我的容颜;文人作家们来,目光或紧紧地盯着我的模样,或是环顾四周,他们是寻觅存于我内心深处特有的异样,将我放大,拟岀新文学形象。但无论何类人群,我依旧还是过去那样的坦然,因为我知道:

无论身居首都的香山(有一对老夫妇兴冲冲去北京看红叶,结果大失所望地说:这不是咱家对面山上的黄栌木吗?),还是不知名的洼梁,拟或悬崖的石缝,我还是我,不以做柴禾化为灰烬,房屋上做填板,承受泥瓦重压,走进巷道暗无天日,受它物挤兑,先辈们而有半点怨言。我觉得能为人类做点奉献,今日能被人们欣赏,被人拍照,被人赞美那也是时势的变化(托国家的环保政策,大力发展旅游业的福)而已。“夭夭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说不上谁高贵,谁低贱,仅仅是心态罢了。

我要坦诚地说:居于何地不重要,做了什么好不重要,核心是自己为自己定位,知道自己是谁。能为自然,为人类带来点用处,添些喜悦,就算没有枉自一生,不管别人怎么怨恨.怎么赞美,我依旧是一种生物体,这就是我一一黄栌木的自白。

编辑:赵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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